佛渡·母柔

作者: 寞心帆,2011.11.21,xufan568@163.com

推荐人:薪竹

  (1)

信佛,并非迷信,而是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,让自己不再自食其苦,茫然迷失。佛如黑暗中的灯塔,带给世间为了欲望与权利苦苦挣扎的众生,一束希望与恩典并驱的极光。­学佛第一个观念,永远不去看众生的过错。你看众生的过错,你永远污染你自己,你根本不可能修行。当你未学佛的时候,你看什么都不顺。当你学佛以后,你要看什么都很顺。或许,这就是所谓的艰难放下吧。放下,颠倒梦想,放下云烟。 放下,空欲色,放下悬念。

在电影<新少林寺>里,曾经的魔鬼司令侯杰,杀人无数,因被最信任的人背叛,落得家破人亡。为了逃避他人追杀,栖生少林寺。在佛面前,他放弃为了报仇而皈依,放弃为了杀戮而存活。读经书,练武功,挑水做饭,让他重新审视自己本分的生命。甚至在对少林寺周遭的穷人们施舍馒头时,在那一记记善良又陌生的笑容下,他突然明白,何为仁爱。­

为了洗清以前所犯下的罪恶,侯杰奋不顾身救下了与洋人私通阴险恶毒的曹蛮。他在炮弹巨大的轰炸力震飞失足,从高楼坠落。最终,他倒在了佛像巨大的掌心里,脸上丝毫看不到痛苦与挣扎。那一刻,他知道自己已完成心中的夙愿,哪怕是用血淋淋的牺牲换取。认识自己,降伏自己,改变自己,才能改变别人。

他做到了。­

佛也流泪了。霎时,满天泪雨纷纷。 

在佛的面前,他亲自埋葬过去邪性的自己,唤醒此刻善良的自己。

相信自己,不放弃自己。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。 

在这个世界上,最难能可贵的,无非是在赤裸裸现实面前,能够悬崖勒马,脚踏实地填埋自己的缺陷,让一切重新开始。只要心在,只要信念在,任何阻挠并非不可战胜。­

  (2)

关于佛,佛乐亦是一种安静心灵的巨大力量。­佛乐通常庄严清净,蕴涵慈悲之情,使人听后动容,起欢喜之心,动善意之念。可以说,佛乐是佛陀教化的殊胜之音,是音乐百花园中粲然绽放的一株清净莲花。

这也是我深爱它的原因。

记得一晚,我随母亲一同前往离家不远的庙堂参拜祈福。我兴致大起,双手提着此次祭拜所需的物品,站在母亲身旁,像一颗槐树高大而显眼。母亲则如昨,略矮的身子,一头亮丽的短发。但我习惯忽略的是,她体内灵魂的深处那一股巨大到令我无法预测到的能量。

母亲怕我闷气,于是我们一边走,一边说话。

有时在家,母亲便是一位勤劳兢兢的园丁,她总是不留余地将爱洒遍家里任何一处陌生旮旯里生根发芽,而后不管风吹雨打,她就守在那儿,就待在那,不曾离开过半步。虽然母亲并非得以地久天长的存在,或拥有永不褪色的生命,但为这家,她都是毫无怨言地选择付出,如同武则天为江山社稷而日理万机,只简单地恪守属于她的一切。对于我与妹妹,更是温存又慈爱,我们因此得以在她的关怀下,健康快乐的茁壮成长。

母亲谨慎的一言一行,为人处事,凭道行而论,我充其量也只能配上九牛一毛,甚至还远达不到。这却是我最引以为豪的地方。因为我拥有这样一位母亲,而自己则像水绵似的贪婪汲取她所散发出爱的氧气,进而衍生出一种淡淡的平和与安稳,让我从未感觉呼吸有过任何急促甚至不安。

忽然觉得母亲,不是人,而是神。也许,母亲又会说我异想天开了。我只会一边傻笑地回答,脑门的狭长细缝里只懂盛满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,仿佛惊喜寻找到一张足以让海盗们梦回牵挂且抓狂的宝藏地图,翻山越岭,鞭挞自己不顾一切地去寻找。

当我随母亲一同到达庙堂的时候,只见前来参拜祈福的人们早已陆续而至,接踵摩肩。

确切地讲,庙堂的前身为“杏苑善堂”,创始人为林修先生。堂内奉祀慈悲娘娘。其时成立4支收埋队,抗日战争期间起过积极作用。解放后改为卫生站,1984年复建。1991年旅居印度侨胞肖可亭先生鼎力资助扩建堂址。1994年成立龙湖杏苑福利社,归属潮安县民政局领导,从此福利事业逐步走向正规化。至今已拨出扶贫济困金额25万多元,大米6万余斤,棉被、衣服一批。1997年以来,每年资助贫困学生近3万元,1999年8月15日《潮州日报》还报道该社资助特困生就读的事迹。此外,该社区还组织一支义务收埋队,长期收殓韩江浮尸及陆上骷骨。

它座落于韩江附近的堤岸之边,面朝壮阔流淌的韩江,似一盏宝莲灯惜惜守护村子几十年载,兴许得其庇护,村子也一直延续着太平安福。它作为村里人们祈福拜神之首选,历史渊源悠久而绵长,紧紧藏匿在一些老者或青年的生命记忆深处里。

一踏进大堂,一阵心安宁神的佛乐掺和那令人熏熏欲醉的香火,以一股最静谧的传递轻飘入耳,它异常神奇地驱散我心中久经积虑的徨惑杂念,似乎帮我打开另一扇透气的窗户。我试着深呼吸一下,感觉舒坦极了,仿佛终於阻止了自己不再朝黑暗的洞口进一步迈去,一目了然的跺步回头。大堂正中央奉祀的是慈悲娘娘,她全身披上一件金缕外衣,在灯光折射下金光溢溢。慈悲娘娘不仅将沾着祥气的佛光洒遍前来参拜的人们,而逼真眼神却如年迈母亲虔诚地望着自己深爱的孩子,透露的怜惜与疼爱,满怀深情,不言而喻。

我帮母亲找来了红盘子装上一些水果与食物,摆设完毕后,我伫立一旁凝视过往一来一去,陌生面孔的人们,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母亲则轻轻跪于蒲团上,对着慈悲娘娘祈福参拜。她紧闭眼眸,掌心合并地晃动摇曳,嘴里念念有词。虽然人声嘈杂纷纷使我无法听清,但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母亲的那些模糊语气全都是为了我,为了我。

默默乞求上苍,指引我方向。

我与母亲,此次前来另一个原因,不光因为是慈悲娘娘的诞辰,而是为了打探新工作的着落,单纯而深情地求一个好的意头,顺便让一直为我的工作着落而感到万分焦虑的母亲吃下一颗定心丸。我多想母亲每次望着我那一瞬,是丝毫不带上任何紧张与担忧的眼神,仅仅因为我是她心中所溺爱的孩子,我反倒察觉自己变得娇气惯养,从而厌倦母亲呵护我关爱我的所有所做所为。

我随母亲一同参拜完后,母亲说,需求一签,最好是上上签,也就不枉此行,圆圆满满了。母亲再一次虔诚地跪在蒲团上,微微摇动着盛满签条的签筒,为我求签,配合嘴角时而扬起一顿一张的爱心咒语,不一会,一枚精致的签条如同恢复自由,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清灵的响声。母亲惊喜睁开了眼眸,迅速将它拾在手心,似乎紧紧握着一把微小的奥运火炬,我的心也不由自主抖擞起来。在将签条递给一旁负责看签的大叔后,她手心合十,不停做着搓手的姿势,表情像极了正在满心憧憬心爱的棉花糖的小孩。

“此签不怎妙,”大叔推了推老花镜,用怪异的眼神凝视我们,“想问什么?”­

“工作。”母亲并没有因此露出失望的神色。­

“晚些吧,仍需一段时日。风雨过后,才有彩虹。”大叔会心一笑,颇似一位洞悉凡尘的世外高人。­

我听罢,感觉与自己预期的不谋而合,顿时也就释然一片。母亲道完谢,就吩咐我收拾祭拜的东西,该准备回家了。­

虽然,我与母亲略带失望地离开,不过在回去的路上,我边走边想,凡事均不能孤注一掷地寄托于某些来自精神上的抚慰,守株待兔只是徒劳,还是要懂得一心一意去寻找机会,人定胜天,事在人为。­

夜,依旧静谧。心如止水,思绪如隐蔽于空气中自由飘浮的热气球,轻盈欢喜。庙堂里的到来的香客仍然络绎不绝,微弱闪闪的烛光在模糊视线里战战兢兢,仿佛向我证明,它的顽强无比,是不会因风起而骤然熄灭的。­

我相信,这是真的。­

母亲,倘若我是一株小草,不要给我一所大房子,让我栖息,我的灵魂只会更加空虚贫瘠。只需给我阳光,给我雨露,哪怕只是一瞬,让我成长,让我成长吧。

同桌的你

作者: 寞心帆,2011.11.21,xufan568@163.com

推荐人:薪竹

音乐似乎就是上帝送给人类一件最珍贵的礼物,聪明在于人类能够将它的感知充分挖掘出来,再谱写了一首又一首震动灵魂的生命乐曲。

在静谧的感受中,它悄无声息带来许些多愁善感,其中包括泪水哀伤,欢笑感动。每个人根据自己不同的性格,选择自己钟意的音乐曲风,比如伤感,DJ,爵士,经典,纯音乐...等等。
它宛若有着人类丰富的情感资源,只等待一次毫无保留的释放。 
人在不知不觉,开始怀旧。 

一首老狼演唱的《同桌的你》,也能让生性冷僻的我缱绻上几天几夜。在微凉的夜晚,一个人的房间,循环了一遍又一遍。我没有停止它的播放,那是关于一段年少岁月的温暖记载。 
简单明朗的吉他开场,思绪不知不觉跟随它的节奏而跃动,下一秒,老狼的歌声,深情而清泠。

小学就在离家不远的地儿。六年时光。偶尔单车路过,时光就会让自己在那里停驻。我仍记得当时自己是一名在星期二值班的值日生,右手臂威威武武挂着一枚“值日生”勋章,鹤立在小学门口,像一名警察一样审查每一位没有佩戴红领巾或校章的同学,告诉他们必须服从上级的指令,只要佩戴整洁完整,方能通过。当然,遇到某一些违抗规则,强行突围的同学,我就会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将其记下,哪个班级的,什么名字的,然后在当天的卫生检查中将其扣分,大公无私,绝不包庇。
等到长大以后,我才找到一个词汇形容当时的自己---“城管”。

那时天总是很蓝,日子总过太慢。曾经的同桌。你还好吗?在小学,那是记忆里,对于同桌这个概念真正了解的开始。我得好好想想,印象中小学二年级的同桌是一位短发女生。那时,我的成绩在班里算是优秀,而她最苦恼的事情就是家长签名,成绩一直无法进一步提升。有时在考试的时候,我习惯与她一起分享自己的劳动成果,那时彼此没有心机,也就是照顾照顾。她开心,我自然也高兴。我还记得当时自己一件最无语的事,好像是自己与生俱来对某些事物敏感似的,当她不经意用细小的手指抓挠课桌时,课桌当然就会发出一声又一声像拉二胡一样诡异的声音,我会竖起鸡皮疙瘩。我告诉她,别挠了,我起鸡皮疙瘩。她不信。过了一会,我说,不信你再挠挠。她挠了,鸡皮疙瘩果然瞬间起来了。

她傻眼了,真的耶,好好玩。然后我告诉她赶紧停止这种疯狂的举动,滋味忒难受的。她吐了吐舌头说,姑且放过你好了。

我去过她一次家。在当时的条件下,那是一处简陋平常的房子,一片空荡荡的。几张竹木椅,赫然立在了冰冷冷的客厅,但亮堂堂的阳光从楼上直射而落在客厅,视线不禁有点刺眼。四周的石柱各自长满了黑色的青苔,我穿着拖鞋,带着一丝畏惧走进了她的家。她爸爸就坐在竹椅上,目光朝着门外,嘴里点着一根香烟,吸上一口,随后若有所思的沉默。看着我这个陌生的小朋友前来光临,他满是胡子的脸庞逐渐绽放出了微笑,一个劲招呼着我。询问我的名字,学习成绩或家人情况。然后就一边悠悠抽烟,一边点头微笑。

虽然当时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,眼前这一位叔叔像极电视上那些十恶不赦的土匪,至少在脸部方面特像。但我随后就粉碎了电视上的蛊惑,从而认定,土匪并不是每一个都是杀人狂魔的,土匪也会有善良亲近的时候。

于是,想了想,我不再害怕了。虽然,我对天性残暴的土匪还是带着一份畏惧情结,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,我很少再去她家。

时光荏苒,在随后的日子,面临升级分班,我也没与她再有多余的联系,虽然还是在同一所小学。但农村小孩的思想就是特别忌讳别人的猜想,哪怕是简单与异性一次对话,也会有人煽风点火,指指点点,于是有时,我们各自期待的纯洁友谊在班里的流言蜚语中开始变得沉默,最后血淋淋成为了陌生。这是大多数人会经历到的状况,现在想想,感觉甚是可惜。直到今年,我才从朋友口中打听到,她已经结婚,甚至已经当上了孩子母亲。

对于早婚现象,早已屡见不鲜。还是有许多许多的90后开始效仿这一条婚姻法则。特别是女生,总会趁早结束自己的爱情马拉松,早早冲过自己的终点。带着幸福脸庞,将爱情埋葬在18岁,20岁之前,走进了婚姻的殿堂。

然而,幸福感往往会从最初的沸腾逐步降温。感情也有保鲜期。有时,幸福感会伴随生活中各种失落或与爱人不和渐而消逝。于是,早婚如果像一匹野马控制不住,那么下一集的剧情便是闪婚。假如双方对彼此心灰意冷,每天都在为一点鸡毛蒜皮而小肚鸡肠,喋喋不休,日子终不安宁。如果是两个人内心的世界观与价值观天各一方,强扭的瓜不甜,那就真正没有相处的必要。因此在慎重考虑结婚之前,是否真正了解对方,是否真的是自己可以终生托付的人?再者,盲目早婚其实没多大必要,那只是将家庭这一把沉重的枷锁提前套牢在自己身上,失去自由。多谈几次恋爱并没有关系,那往往意味自己对于爱情的意义进一步深入, 
当你是对的人,你才能遇见对的人。
爱上一个人,自爱是第一步。
我很体会当父母那种幸福滋味,尤其当孩子出生那一刻,是很难抑制住内心翻腾的激动的,因为那是彼此爱情的结晶。但在下一秒,许多现实的问题如同幽魂一样追随孩子的出生而接踵而来,你们必须赚更多的奶粉钱,必须给孩子打造一个前程似锦的未来,必须马不停蹄,不能将自己停下...
对于一些经济收入微薄的家庭,孩子在身边,往往意味一个沉重的负担。只能将其托付给自己的爹妈——让他们的晚年过得热热闹闹一点。但孩子长期不在身边,久而久之,就会联结为一种生硬的隔阂。其次,孩子的启蒙教育在我看来是非常重要的,因为当自己足够细心的话,兴许会发现藏匿在孩子内心的闪光点,或许,那将会定格一个孩子的未来。

虽然我仍感到惊讶,但还是为她现在简单的幸福生活感到欢喜。

作者: 寞心帆,2011.11.21,xufan568@163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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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市区的购书中心出来的时候,已经接近晚上9点了。气温冷暖参半,穿一件黑色短袖倒是应付得了。冬天的蹒跚脚步,似乎还停留在秋天的襁褓中不愿挣脱。刚缓缓下了台阶,正准备骑摩托车回家,不料妈妈的电话仿佛同我心电感应似的打了过来。

我接了电话。当她了解我即将回家时,马上吩咐我过去南桥市场那边顺便带一些货物回家。这样的结果,当然和我意想中的不谋而合。但是这无疑打乱了我回家的计划。原本我计划买完书直接开往灯火密集的潮汕公路回家,而现在只能顺着南桥市场前方那一条乌漆麻黑的南堤路回去。我也厌恶刻意兜圈子。无奈,只能选择驱车前往。购置的货物最终被我用绳子系在了后座的位置上,解数耗尽将其死死揪紧,这样才不会在中途歪斜松垮,从而影响驾驶。

月光被无边的黑夜将它彻底包裹。肉眼一望,一片惨淡和灰暗。
车子在公路上以40公里/小时的车速均匀行驶,周围一排排被黑夜覆盖的树木渐渐在眼前穿梭而过。慢慢地,疲惫的眼眸也逐渐被迎面而来的夜风刮得难受起来。

虽车证刚到手不久,但我一般不习惯在夜里驱车,谈上憎恶也并不为过——就怕一个闪失或是意外突兀而至。相信大多数人都会经历这样的情况:当车灯在与前方开来车辆迎合之际,自己的视线总会被刺眼的灯光阻挡行成了反光,这样就完全遮蔽住前方的视线。出于本能反应,自己会忍不住踩上刹车!试过有好几次,当我避开车灯后,还未缓神过来时前方就突然涌现一个黑影,对象在大多时候都是老人,想象一下倘若意识不到车速过快,造成的后果肯定不堪设想!当然这并非庸人自扰,毕竟安全才是最为首要的关键因素。

有时候在家,母亲也是经常唠叨,开车必须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,切记注意安全。作为母亲心头肉,身为子女的我一直谨记于心。

一个人驱车在公路上行驶,谈不上孤独,但也算是一种寂寞吧。不过老天似乎了明我心,在一个过道转弯后,前方突然出现了另外一辆摩托车。即使带上安全头盔,但我还是可以从车灯透出的隐约的光线了解到司机是一名中年人。他是去市区办事呢?还是去走访亲戚?我诧异当时自己的脑海在盘旋这些奇怪的问题。他车速保持固定,心平气和,一点焦虑的情绪也没有,宛如一盏正在奔跑的明灯在我眼前神气活现地指引开来。

于是我下定了决心,紧紧跟着他。在这样一条无边黑暗的马路上,就只是辗转我们各自摇摇晃晃的车影和油门轰隆隆的回响。不过,他是否会怀疑我行踪诡异,贪婪某一种行使暴力的意图?

近年来,乡镇的治安逐渐猖獗乃至颓靡,各地方总会不时出现一些暴力掠夺财物的画面,更令人发指的是,无缘无故将人砍至重伤乃至死亡的事情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作案对象都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,因为被他人的思想毒害和长期缺乏家人的关爱,以至于走上这样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。唏嘘不已之际也直叫人扼腕叹息。

现在,尤其到了夜晚,村民早就以一传十,十传百的速度纷纷提高了思想警惕,杜绝晚归现象发生,去某些偏僻的地方时必须结伴成行,就怕遭遇一次突如其来的当头棒喝...

当我回过神来,前方那高大的温暖身影原来还一直停在我的眼前。那一对明亮闪烁的车灯也骤然带上爱的光环,让我内心不由自主翻腾一股莫名的感动。

人世间,给予信任与被信任的感觉,竟是这般温情、美妙。

皎洁的月光这时候也洒遍了大地。就连它,也情不自禁裸露出它最动人的雍容。

我们素不相识。但此刻我们内心只有一个共同的愿望——平安回家。

天堂的味道

作者: 寞心帆,2011.11.21,xufan568@163.co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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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未亲身一人漫步在午后阳光充裕,微波荡漾,清泠清泠的母亲河----韩江边上。

迥然之间,某种心结似乎闯进了心门。

于是,一个人戴上耳机,便出发了。路上,焦虑不安的心情,渐渐变得心如止水。这其中,感觉像是与一位久未资深挚友相见,向往之情油然而生。

当脚下踏着堤岸那一望无际的轻薄尘土,凝视着凌乱的车辙与脚印,自己也无法洞悉它们停留在这一处,多少渊源多少故事。它们会刻意保存路人表情里的无知与欢笑么?也许,就埋藏在过去某一天平常平常的一段时光里。

放眼望去,堤岸上,闲人零星点点。年轻人大多工作与上班,只有为数不多的老年人,在斑驳的日子里,再一次呼吸这片孕育此生里的故土气息。

我走下堤岸阶梯,一步一步,靠近了江岸。伴随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,耳机放着悠扬的音乐,突然,有种想与眼前的韩江融为一体的痴狂。我走向浸入江里的礁石上,望着倒影在水中破碎重合,暖阳平静安然洒满江上,荡起一股道不明的释然。我欣喜俯身,手心抚摸一舀江水,它在暖阳折射下,水温保持暖暖。慷慨之余,任水流在指间愉悦滑落,不停滞,也不阻挠。

偷偷庆幸自己并非孤独的点缀。

忽然庆幸,前方到来一位中年男子,手里抓着一把崭新的鱼竿-----好兴致,好消遣!我待在不远处瞄着他娴熟动作,心里头也闹起痒痒。但这时水流湍急,鱼儿会乖乖上钩,真会有鱼儿出现么?------他用行动粉碎了我的顾虑。只见他猛溜溜拽起鱼饵,一个劲甩得老远,只留下飘浮的红色泡沫-----那是监视鱼儿偷腥的电子眼。而后,他扮起姜太公的模样,用自制的架子夹住了鱼竿,愿者上钩。随后在一旁静寂抽着香烟,注视江边隔岸的绿树丛,深沉发起了呆。我读不懂他变化不定的神情,却听见一颗落寞沧桑的心在扑通跳动-----即使这其中的旋律,含蓄将他的背影不断地放大。

风,继续吹。不时卷起了头发,结束沉醉的波澜不惊。

曾以为,生活中某一些想法会疯狂控制我的思想,让自己情绪进而失控。就在水政局的游艇亮堂堂经过视线之后,江边随即激起一层憋屈的江浪,打在礁石上,在各自撞击之后,仿佛灵魂深处也由衷得到了释放。深呼吸,感受自己依旧存在。

一时间,入了神。忘了右侧另一处礁石上,何时出现了一对小情侣,举止亲密而不疏远离。他们的出现,算是我意料之外的惊喜。只见他们相互间彼此拥抱,甚至是彼此献上一出爱意泛滥的吻泽,空气骤然凝固,似乎弥漫浓浓的暧昧,就连江水与礁石也衍生出羞怯。有故事的人在有故事的城市,那一刻,叫拥有。因此,爱情在他们眼里,恍然变得神圣而迷人。

我信手拾起脚下的碎石,抡了抡臂弯,向江水碧波的远处扔了过去。

水花猛然溅起。宛如天堂。

好美,好美。 


笔名:寞心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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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代人的传承

寂寥。落寞。也有时对于现状,感慨万千却无从释然。南方冬天,越加显得不够争气。
我丝毫不感觉冬天已经到访。只是怀疑秋天的尾巴,一下子又被拉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而已。

——题记

最近似乎迷恋起了黄昏。习惯在下班回去途中,信马由缰,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。而身前身后的车来人往,也仿佛成了电影中慢镜头播放的一部分。在朵朵失去光泽的祥云背后,它那高傲神情已逐渐冰消瓦解,转而浮现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,在天际中若隐若现。我曾困惑以为,那是一种对时间和位置所产生的感官错觉。
当沉醉的夜晚,包笼了外边世界,才晓得一天又即将不知不觉消耗殆尽。一个人卧在狭小的床铺的暖被上,安静地读着《孤独的异邦人》,作者林贤治。他那飘然情深的文笔,使我无比享受。他无疑拥有一颗赤子之心,对于故土,他有太多的回忆和情感夹杂在字里行间之处。我艳羡他作为一名异邦人,能够把脑海深处的记忆当作一份酝酿幸福的沉默,能够多年以来一直压存于内心不曾遗忘。待到深夜之时,慢慢勾勒,娓娓叙写,证明它们确实在生命中无法割舍,以至于用另一种绝妙方式来将对于它们的爱无限放大——这便宛如将破碎的花瓶重新细细拼凑,返璞归真,将它回复到了最初的模样。在撰写成文之际,无不潇洒自在呵!
岁月催人老。时光飞逝,恍若隔世。短短二十余载,故土变了,人不也偷偷跟着一块变。世间一切皆为善变,不仅仅为人者也。
一礼拜只回一趟家,一般到家时间已是晌午过后。车轻轻停靠小店门前,母亲早已饭后司空见惯地躺在竹椅上休息。一察觉我的出现,立马遽然欣喜起身,向我面带笑意。母亲饱满的笑容,永远带着慈爱,没有任何瑕疵,只是我总感觉每回家一次,她越显得苍老一些,心不禁灌铅似的沉重。
前几天母亲了解我首篇文章登上公司报刊时,在电话里一个劲嘱咐下次回来记得也捎过来给她瞧瞧。
我从背包掏出了报纸递给母亲,她的笑容一时间逐渐更显得灿烂。她带着老花镜,如同小学生正在阅览自己满分的答卷,然后在一旁沾沾自喜。 作为父母,谁不愿自己的孩子有成功的一面?只是我知道这样一段时间,来得过于漫长和艰难。
母亲的白发,终是我挥之不去的愧疚。打从两年前,就已开始发白一片。但她不承认自己渐已年老的事实,她仍然溺爱于某些焗油黑发的产品。她并没错,她只是渴望年轻。甚至有一次,在我初中那会,大概母亲是被同龄女士蛊惑,她还为此染了一头红发刻意追求时髦一番。仅过了一些时日,家人均无法承受,因为当她出现夜里时,如同饰演一出恐怖电影的女主角,表情偶尔狰狞甚是吓人,期间加上一些非议之声,于是母亲下了决定——红彤彤的头发最终犹如被烧得火红木炭突然被一泼冷水无情溉灭,往昔的黑色得以昭示而至。奇怪的是,母亲态度十分平静,一笑而过,欣然接受。
我想,她大概是知足一回了。斗转星移,许多现实问题纷纷拥至而来,其中 母亲最担心的,无非就是我未知的将来(家庭)。
自从长大懂事以来,我渐渐发现,我脚底每迈出一步,身上背负的责任就重上一担。它们是无形的,虽见不着,但最要命的是说来就来,从不拖泥带水,不给人消遣喘息的时候。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,发配到遥远的边疆,忍受官兵的各种殴打凌辱,而正义却永远站在他们那一边。
在通常情况下,只有事情改变了人,人往往改变不了事情。因此,我仍要提前在这些责任上边注释一些有价值的记号。
为此,我简单为自己勾画了将来的蓝图——一个美好家庭无非在于: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,它不大但必须很温暖;一份稳定的工作以此保证经济来源;一个可以携手一同面对未来的伴侣。在市区买房,多少面积无所谓,最重要是住得舒服心安。未来伴侣最好是在市区,或距离市区不远的地方工作。然后对于未来,一起努力。感情方面我也许迟钝,但我追求浪漫和惊喜。我认为既然选择了人生的另一半,就必须对整个家庭负责,就必须为此营造一个温馨的家庭氛围,让整个家充满欢乐的元素。
母亲听了,并没有嘲笑我的愚昧和天真。她只是像赞赏一样对我说了一句,“你成熟了。”
母亲放心呵!我将一直往这个方向默默努力著——让您不必在孤单的夜里辛苦劳碌,不必再为了家而操劳身心。让您健健康康的安享晚年。这只是作为您的儿子,内心最大的心愿...
百善孝为先。
两代人的传承,不变的是血缘之亲,但还有更多难以言语和感慨的情感埋在心坎里头。
其中,总有一半是安定泰然。另一半,是悲喜横溢。